車禍小腿開放性骨折，傷口化膿反覆難癒合…慢性骨髓炎
鍾小姐7年前車禍，右小腿下半段開放性骨折，脛骨腓骨雙骨折、脛骨整個穿透出來、還有大面積的
皮膚傷口，經過手術、補皮、復健，經過整整2年才勉強恢復正常生活。
可惜，好日子不長久，1年後她發現右小腿接近足踝的地方腫起來，診所說蜂窩性組織炎，吃抗生素
後並沒有改善，到大醫院則是住院打抗生素點滴才緩解下來。3個月後，同樣的地方又腫起來，做了檢
查後才發現是骨髓炎，小腿脛骨的骨髓炎、骨頭已經被細菌吃掉一些了，做了2次清瘡手術、也持續使
用抗生素，勉強控制住了傷口。1年半之後，之前的傷口處化膿直接爆開2個洞，又是清瘡手術及抗生
素，這次的效果明顯比上次差，也做了高壓氧治療，但是傷口一直癒合差。
鍾小姐來看診時說「蔡醫師！我是同樣骨髓炎的病友介紹來的，他說蔡醫師治療慢性骨髓炎的經驗
很豐富，他也是被蔡醫師治好的，所以，我一出院就趕快過來了。」
鍾小姐拉高褲管、把紗布撕開，局部的膚色呈現暗紅色，傷口不大、周圍佈滿了歷次的手術疤痕，
滲出灰灰暗暗的膿夾雜一些淡黃色的分泌物，她一邊訴說著從車禍到最近，這7年來的整個過程，心裡
似乎又經歷了一次傷痛，慢性骨髓炎就是這樣，一遇上就很難纏。
開放性骨折，骨折斷端穿透出皮膚，非常容易讓細菌深入骨髓腔，造成後續一連串的感染及發炎，
即使一開始沒有出現明顯的感染症狀，也有很大的機率會在幾年後演變成慢性骨髓炎。
一般的皮膚感染，例如爛痘痘，畢竟只在表淺位置，感染處的傷口很快就可以癒合，而慢性骨髓炎
則不同。深入骨髓腔的慢性骨髓炎，並不只細菌感染的問題而已，更被認為是缺血性的疾病。因為當
慢性感染繼續進行時，細菌進入骨骼深部、骨髓腔的巢狀結構內繁殖，膿液可能積聚在骨髓腔，造成
骨頭缺血並迫使細菌進入血管及骨頭腔隙中。反覆感染的發炎反應，會使局部的肉芽組織會轉變為緻
密的疤痕，而這種血管稀少的疤痕，在感染部位的周圍形成一層無法穿透的障礙，抗生素也很難穿透
過去，加上感染發炎後增生的滲出液會增加骨髓內的壓力，滲出液就有可能會將致病菌帶到骨皮質以
及骨膜，進而造成骨膜上的血液循環遭受阻斷，而使得骨頭壞死。而且，循環受阻之後，正常免疫細
胞與抗生素無法深入感染核心，所以，骨髓炎會導致骨缺血，骨缺血又會讓原本的骨髓炎不易治療，
惡性循環沒完沒了。
中醫對於慢性骨髓炎的論述非常多，對不同部位發生骨髓炎有不同名稱，多歸類於「骨癰」、「附
骨疽」、「朽骨疽」的範疇。明朝著名醫家張介賓所著的《景岳全書》說「凡疽毒最深而結聚於骨際
者，皆可謂之附骨疽。」另外也提到整個慢性骨髓炎的病理變化「蓋其初起，不過少陽經一點逆滯，
逆而不散，則以漸而壅，壅則腫，腫則潰，至其延漫，則三陰三陽無不連及，而全腿俱潰。然此證無
非元氣大虧，不能運行，故致留滯不散，而後至決裂，誠危證也。」清楚描述骨髓炎的病程變化。而明
朝的骨外科名著《外科正宗》提到「由瘡潰久不收口，乃氣血不能運行至此，骨無榮養所致。細骨由
毒氣結聚化成，大骨由受胎時精血交錯而結，日後必成此疽也。」明確指出氣血運行對於慢性骨髓炎
的重要性，也由此衍伸出許多治療法則。
鍾小姐的傷口周邊的膚色暗紅，稍微按壓就會從傷口擠出暗灰色的膿，局部的血液循環不好，不管
抗生素用多強，效果都是有限。正如清朝外科名家王維德，在他所著的《外科證治全生集》中提到「氣
血不充，不能化毒成膿也……陰血乾枯，非滋陰溫暢，何能厚其膿漿？」就是要辨陰陽、分虛實，著
重滋養氣血，大約經過1個月的中醫調理，膿液明顯減少，傷口換藥時不時可見鮮紅色的血，代表氣血
滋養已成功，新長的肉芽組織容易因擠壓而出血，代表內部開始長肉長骨，大約又過了2週左右，幾乎
都看不到膿了，傷口變淺、大小也縮小了，局部按壓較有活肉彈性，壓痛減少很多。大約又經過了將
近6週，傷口已經完全癒合。經過大醫院的檢查，已經無感染了，而原先X光片骨骼中的小空洞也已經
填滿，代表骨骼被細菌所佔滿的空間已經復原，鍾小姐回診時高興地說「原來中醫治療骨髓炎的效果
是這麼特別，應該要好好推廣給更多人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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