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喘久治不癒，原來是乾燥症肺纖維化
吳小姐最近幾年每到變天，便感到咳嗽微喘，從耳鼻喉科診所看到大醫院的胸腔科，都說是有輕微
的過敏氣喘，服藥之後可緩解，但是總覺得差那麼一點，就這樣時好時壞，就像是氣象台一樣。
今年初，吳小姐發覺自己體力越來越差、體重下降、食慾變差、眼睛乾澀、容易口乾，加上年紀已
經53歲了，就做了一整套的全身檢查，報告出來懷疑是有免疫疾病，到大醫院的免疫科進一步檢查才
發現是乾燥症，而且有併發肺部纖維化，原來這就是她咳喘不停的病因。吃了免疫科的藥物之後，口
乾眼乾及精神確實有改善，並服用抗纖維化的特效藥。不過，吳小姐的咳喘改善並不多，她覺得免疫
疾病就是要好好調理身體，這是中醫的強項，於是在病友介紹下來看診。
我們肺部有一種纖維母細胞，如果受到刺激時，便會被誘發、活化分泌膠原蛋白，來修補受傷的部
位，這時候原本柔軟的肺泡壁就會變厚和變硬，就像是外傷的傷口結痂一樣，變成疤痕組織，當肺臟
出現疤痕組織時，呼吸換氣的功能就會受到影響，這就是肺纖維化，纖維化會導致肺部僵硬，出現呼
吸困難、而且換氣吸收氧氣困難。
引起肺纖維化的原因有很多，像是抽菸、長期吸入有害化學氣體或溶劑、汙染物；肺部發炎(例如肺
結核、武漢肺炎、間質性肺炎)；服用藥物或接受腫瘤化學治療、接受放射線治療；病毒感染；自體免
疫疾病(例如皮肌炎、類風濕性關節炎、乾燥症、紅斑性狼瘡、僵直性脊椎炎、硬皮症)；另外還有一部
分是原因不明的，被稱為特發性肺纖維化。
初期的肺纖維化，可能不會有明顯症狀，隨著纖維化持續發展，病人會逐漸在快走、爬坡時呼吸吃力，
並漸漸出現咳嗽、缺氧、呼吸困難、容易疲勞等症狀。如果「喘、咳、累」的症狀持續8周就該留心，
如果伴隨體重急速下降、關節疼痛、杵狀指(手指或腳趾的尖端變寬和變圓)等症狀，就必須盡快就醫，
隨著時間病情惡化，肺纖維化的地方，因為失去了彈性，氣體交換的功能便嚴重受損，而且原本
肺部的纖毛也會消失，容易使細菌躲藏在其中，因而導致容易肺炎、感染、住院，惡性循環下，連日
常生活都無法自理，也無法顧到生活品質，導致死亡率上升。
吳小姐咳喘的初期是被當成氣喘來治療，拖延一段時間才發現是乾燥症所引起的間質性肺病-肺纖維化。
因為乾燥症除了常見的口乾眼乾之外，也會因為氣管乾燥而有乾咳的情況，因此容易忽略警訊，
確診時通常已經很嚴重。研究統計，乾燥症大約有10～20％比率會發展為漸進性肺纖維化，從確診乾燥
症到發展成漸進性肺纖維化的時間為11~15個月，期間若沒有妥善的治療與照護，可能在30～35個月內
死亡。
中醫方面，肺纖維化是屬於中醫傳統的「肺痹」和「肺痿」的範疇。肺痹是由虛和不足所引起，如
《黃帝內經．素問．痹論》中提到：「皮痹不已，復感於邪，內舍於肺。」、「肺痹者，煩滿，喘而
嘔。」，對肺痹的概念、證候特點、病因病機、診斷依據、治療方法提出了系統性的論。另外，在《
臨證指南醫案．肺痿門》提到所謂「肺痿者，痿也，如草木之萎而不榮，為津亡氣竭也。」，認為肺
熱葉焦、津血不足、失於濡養是肺痿的基本病機特點。這是肺臟的慢性虛損性疾患，為多種慢性肺系
疾病後期發展而成。其病位主要在肺，但與脾、胃、腎等臟密切相關。發病機理主要為熱在上焦，肺
燥津傷；或肺氣虛冷，氣不化津，以致津氣虧損，肺失濡養，肺葉枯萎。
治療方面，唐朝著名醫家孫思邈在其著作《千金要方‧肺痿門》將肺痿分為熱在上焦及肺中虛冷二
類，認為「肺痿雖有寒熱之分，從無實熱之例」，治療上提出虛熱肺痿、虛寒肺痿的專用處方。到了清
朝的名醫張璐玉在《張氏醫通‧肺痿》將其治療要點概括為「緩而圖之，生胃津，潤肺燥，下逆氣，
開積痰，止濁唾，補真氣……散風熱」七個方面，主要在「以通肺之小管」，「以復肺之清肅」，確
立了治療上的大方向。
吳小姐是乾燥症併發的肺纖維化，乾燥症本身最多的就是呈現火、熱，而肺纖維化最多的就是呈現
肺熱傷陰，兩者的病因病機是相輔相乘的，所以治療上完全可以同時處理。吳小姐已經使用過大劑量
的免疫抑制劑、類固醇，隨著病情演進是屬於肺纖維化的中後階段，身體機體功能退化，出現了多臟
器損害徵象，免疫力低容易反覆感染及併發症，此時患者由陰病及陽，出現陰陽兩虛，所以要注意免
疫力調節，並振奮臟腑功能，以減少感染。此階段正氣內虛，肺脾腎三臟受累，脾腎陽虛，瘀血水犯。
治療時除了基本的滋陰清熱之外，更重要的是以溫補脾腎、化瘀行水，使用腎氣湯加減，一段時間
之後體質改善、陰陽兩虛的情形已改善，進入肺纖維化中期的調理，使用培土生金法，來阻斷肺間質
纖維化發展。
經過半年多的中期調理，基本上肺纖維化的病勢已停止，並逐步恢復原本的呼吸道功能，咳、喘、
悶、累，基本上在日常生活的階段已很難出現，吳小姐非常高興地說「原本以為肺纖維化是沒辦法改
善的，沒想到我是親身經歷了整個改善的變化，當初有來找蔡醫師調理身體，真是最好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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